谁是中国最赚钱的企业?很多人脑海中闪过的肯定是阿里、华为、腾讯,实则不然,他们只是名声在外而已。那一定是A股的茅台、中石油这些吧?也不是,他们只是市值高而已。那到底是谁呢?它就是低调的中国烟草公司,它的赚钱与纳税能力在国内无人能及,甚至印钞机都可能没有它赚钱速度快。
翻看中国烟草总公司的净利润数据,与四大行中盈利能力最强的工商银行做个对比。2019年工商银行纳税76.77亿元,而中国烟草总公司的纳税总额为11770亿元。这万亿的纳税值多少钱?相当于中石油的5.2倍,贵州茅台的92.5倍,工商银行的153.3倍……
众多周知,我国是全球烟草生产和消费最大的国家,吸烟率在27%以上。根据数据显示,全球的吸烟人数正在逐年下降,而中国的烟民队伍却在不断扩大。我国现有烟民3.5亿,比美国的人口总数还多。按照每天一人抽一包,一天10元来计算,3.5亿人一天就能“贡献”35亿元,如此赚钱效率让其他行业羡慕不已。
烟草大约在明朝万历年间(1573~1620)传入我国,由菲律宾的吕宋岛传入厦门,当时叫它为“吕宋烟”。到清朝乾隆、嘉庆年间,烟草几乎遍布社会每一个角落。中国的第一只香烟出现在1897年,由美国人菲利克带到上海零售。1905年香港“南洋烟草公司”创办之后,“飞鹤”、“双喜”等国产品牌香烟夺回了长久以来沦陷于洋商的国内市场,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吸烟的行列。
2019年,史上最严的禁烟令正式实施,电子烟也纳入了禁烟范围,依然不妨碍烟民数量的骤增。这与中国源远流长的“烟文化”息息相关,中国人好面子、讲排场,吸烟不仅是一种消遣方式,也是一种社交工具。托关系、谈生意、办宴席,哪儿都靠高档香烟撑腰。
市面上一盒香烟价格从几元到上百元不等,65元一包的软中华与普通的烟有什么区别,为何能卖高价呢?
从香烟的成本来看,无论高、低档,原料都大同小异,烟叶原料等级虽有差别,但价格相差并不多。从收购到种植每公斤大约二十几元,有的甚至更便宜。那么,唯一的差异可能在制作工序上。从复烤、筛选到剪丝、成型,一直到最后成品包装,高档烟一般会选烟的中部作为烟草,香精的添加量会多些,用最好的烟嘴,用高浸透滤棒,再加上精致包装。即便如此,一包65元的中华烟成本也不会超过3元,而那些上百元的香烟成本最多也不会超过8元,利润之高令人咋舌。
在国内,烟草的经营主要由烟草局和卷烟厂完成,属于垄断经营。烟草局从农民手中采购烟叶并卖给卷烟厂,因为卷烟厂不能直接采购烟叶。又因为卷烟厂不能直接卖烟,卷烟厂生产烟并以调拨价卖回给烟草局。烟草局把卷烟批发给拥有烟草专卖许可证的零售商,最终消费者从零售商手中购买到香烟。
由于中国烟民太多,国家对烟草行业一直抽重税。烟草的平均税率在68%左右,这一部分属于国家。剩余的32%中,零售户的利润保持在10%左右,相当于一包65元的中华,利润只有6.5元,如果是便宜的烟,利润更加微乎其微。剩余22%的毛利除去各项成本,才是烟草企业的实际利润。如此看来,烟草企业的利润实际并不高,而香烟价格高的只是因为税费高。
正因为零售商的利润微薄,催生出了一些烟酒店把真假烟混在一起销售的情况。550元一条的中华香烟,假的一条只卖20元,除去各项成本开销,每卖一条就能赚400多元。今年,浙江丽水龙泉警方就抓获了3名涉嫌非法经营的犯罪嫌疑人,查扣假烟2500余条。犯罪嫌疑人通过网络购买假烟,假中华烟的进价只要20元一条,假阳光利群15元一条。犯罪嫌疑人再次转卖出去的批发价为一条中华假烟50元,利群30元,此外还有芙蓉王、白沙等等,涉案金额高达1000余万元。
说到假烟,位于闽南金三角的云霄县是一个神奇的存在。假烟制贩作为云霄人发家致富的国民产业,为云霄带来惊人的经济收益,一些村庄甚至曾出现全民包烟、全民致富的盛况。
云霄系的假烟分为4种:
第一种是低仿烟。烟叶是草本植物,优质烟丝为黄色,燃烧烟灰为草木灰。假烟的用料成色发黑,是用硫磺熏黄的化学品,而硫磺进入呼吸系统,100%有害。
第二种是嫁接烟。嫁接烟比低仿烟良心些,至少不使用有毒烟丝,而是以次充好,例如把牡丹的烟支嫁接在中华的过滤嘴上,冒充中华销售。他们使用的烟支全是单包5块以下的真烟,因为没有税收拦截,可实现巨额利润。
第三种是包装改良。批发价买来75~800元一条的烟,拆开再装进自制铁盒,冒充品牌礼盒以3000元的高价售出。
第四种是自创。造假者研发正规烟草公司没有生产的商品。据估计,我们在市面上、网络上见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烟,90%都出自云霄的原创。
云霄的假烟从模仿到超越,创新达到了一种新高度,官方都忍不住对其精美的包装予以赞美。假烟的分销模式就像莆田假鞋的产业链一样,隐秘而成熟。他们运用电商模式,金字塔层层分销。对于烟草产业链,假烟发挥着微妙的再平衡作用。烟草专卖局会对打击假烟有所“保留”,毕竟太严格执法,零售商们颗粒无收关门大吉,真烟可就卖不出去了。
当然,无论真烟还是假烟,吸烟危害健康是共识。2020年6月11日,全球尼古丁论坛召开,公共卫生和烟草控制领域的专家强调,2020年全球与吸烟有关的疾病将导致700万人死亡,中国因吸烟死亡的人数也预计达200万。若不加以控制,现在的吸烟者中,30年后会有一半死于吸烟相关疾病!据科学统计,吸烟者的平均寿命要比不吸烟者大概缩短10年。二手烟的暴露也影响着不同人群的健康,只有完全无烟环境才能有效保护不吸烟者的健康。中国烟草每年为国家纳税很多,但《健康中国2030规划》中依然提到,在2030年前要把我国目前27%的吸烟人群降低到20%。健康无价,不要等到健康亮了红灯才追悔莫及。
饭后一支烟,快乐似神仙。烟民抽烟虽然影响了自己的健康,但却多交了税,少领了养老金,简直是“侠之大者,为国吸烟”。